第 15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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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8 章
隨著昭鶴公主被皇帝軟禁, 裴氏和崔氏再一次被推向風口浪尖，只是這一次，情況儼然比之前更嚴重, 先是裴崇炎因辦事疏忽被上官參了一本，被當堂呵斥罰俸三月，裴崇炎似有不服，爭辯幾句，被魏璠以心氣浮躁為由，讓他暫時停職, 在家中先休息一陣，想明白了再說。
裴崇炎原本是禦前紅人, 也是整個尚書省最年輕的尚書, 位高權重, 深得其中, 可是這次事情就像是一個微妙的訊號，緊接著，無論是裴氏還是崔氏, 都因為大大小小的問題遭到針對。
就連此前風頭無兩的崔道光, 都因曾在開市時任監察禦史巡視四方, 卻沒在當時發現陰夔的罪行而遭責罰。
欲加之罪何患無辭，不少曾眼紅崔裴兩家之人此刻都開始幸災樂禍。
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，官場本就如此，崔裴兩家因昭鶴公主這層關系風光了那麽久，如今有此遭遇也是該受的。
沒多久, 魏璠下令, 召裴文律入京。
此番幽州鬧烏龍，歸根結底是因為裴文律給郎政和蘇子容出的餿主意, 給朝廷造成此等混亂，他逃不脫責任。
然而，這道命令還沒下多久，自北地而來的八百裏加急就先到了。
金池得知兩位大都護都負傷臥床，竟趁夜發起偷襲，不僅一舉攻下平營二州，如今局勢更是直接危及到了薊州，而這番急信，也是薊州都督路嶠送回來的。
朝中轟然大亂。
這次就不是什麽烏龍假消息了，薊州都督親筆蓋印的手書真的不能再真，如今兩位大都督舊傷未愈又遭新難，據說傷勢更重，生死不明，路嶠不得不發信至朝廷。
此事對魏璠的刺激似乎有這些過重，當日早早下朝，連午膳都沒來得及用，倒是太醫在殿內待了整整一日。
次日，魏璠上朝時頒下旨意，由永康王魏弓晞領兵北伐，誓將敵人驅逐大縉國土。
提到永康王魏弓晞，朝臣不免想起自從回京之後，就因水土不服之癥一直在宮中休養的建陵王魏誠，有傳言說，建陵王似乎與陰夔弒君之事頗有關系，只是因為昭鶴公主先斬後奏直接在秦州把人給斬了，案子的審理也隨著昭鶴公主被軟禁而擱淺，所以這事才一直沒個結果。
換句話說，建陵王也等同於被軟禁。
此前朝臣希望三王回京，是為了與昭鶴公主抗衡，現在昭鶴公主已勢敗，南陵王還小，建陵王情況不明，就連陛下的病情也不見好轉。
說句大逆不道的話，若是陛下這情況始終沒有好轉，能擔大任的，就只剩下永康王魏弓晞，所以陛下這時候派永康王出兵，一旦永康王有個閃失，朝中連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。
不，也不能說完全沒有。
裴貴妃不是有孕了麽。
萬一永康王此去有個什麽，陛下也……
那這朝廷，怕是要天翻地覆，想要在新的局面中掌控全局，得從現在先坐穩位置，不要冒險涉事，否則連新的牌桌都上不去。
這種事，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亂說，但架不住在心中盤算。
可人心似乎會漏言，加上魏璠身邊來來去去人多口雜，這事情竟走漏了風聲，不知道被誰傳到了魏璠的耳朵裏。
原本這事皇帝是否曉得，旁人是不得而知的，好巧不巧，那日是近來頗為受寵的賢妃竇氏侍寢，竟引得皇帝大怒，當夜就把人轟走了，侍奉左右的宮奴從天子的震怒中拼湊出真相——這竇賢妃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，竟提到了派永康王北伐之事，言辭之中似是希望陛下收回成命，也好在身邊留個堪用之人。
皇帝這麽一怒，大家就都明白了。
想來那些私下的琢磨，早已化作風聲吹進了皇帝的耳朵裏。
這賢妃娘娘倒成了他們的問路石，不僅朝臣不敢再質疑派遣永康王之事，就連魏弓晞本人都在次日一早趕忙面聖，表示願意為大縉上戰場殺敵，絕無二話，當日便點兵出發了。
經此一事，魏璠的病癥似是瞞不住了，早朝都不能照常，太醫整日不離，整個寢殿都飄著藥箱。
王皇後此前因王梵和王氏之事備受冷落，可她畢竟還是皇後，許是身為皇後之責的趨勢，許是王氏仍抱有覆起之心，本已消沈多時的王氏又重新開始振作。
裴貴妃有孕之後，整個後宮都不敢怠慢，即便崔裴兩家抖音昭鶴公主被軟禁而受到波及，可裴貴妃宮中無論是賞賜還是日常用物都無半點消減。
而裴貴妃大約是因此前胎像不穩，加上舟車勞頓，所以回到宮中之後一直深居簡出，宮中人手更是嚴密的很，一直蒼蠅飛過都得被盤查祖籍，是以即便全後宮都盯著裴貴妃的肚子，不願她母憑子貴獨占尊位，卻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裴貴妃養著胎，賢妃也受責禁足，而魏璠身體抱恙，雖然這些日子也曾召幸旁人，但以他的情況，實在很難專房寵幸誰，更遑論再造龍種。
王皇後欲於此刻覆起，倒也算是掐了個絕好的時候。
然而，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。
兩日後，宮城外忽然出現數千名百姓，跪在宮門口叩頭，不僅驚動了長安官府，過路百姓商旅無不好奇駐足，詢問探究。
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，被魏璠得知，當即召來盧厚等人詢問情況，而此事也叫各人心中越發確定，即便皇帝臥病在床，依舊耳目遍布，一切異常都逃不過他的耳目，須得謹言慎行。
魏璠這些日子都在休息，可等他問清了宮門口的情況後，整個t人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，臉色難看到極致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病中的皇帝威壓絲毫不減，而左右朝臣屏息不語不止是因皇帝的盛怒，還因事件本身。
今日之事，還要追溯到在洛陽時，昭鶴公主曾因各地受災賣兒賣女之事，下令國庫出錢贖回還家。
其實，這種情況並非是國中受災的時候才有，早在這之前，“西域遍地是寶多財路”的說法便時常在邊境一帶散播，引得很多百姓躍躍欲試，最後無不是被誘拐販賣，其中大部分都被賣到了渾國。
渾國南面多玉山寶石，這些被賣的百姓最終都成了奴隸苦力，賣力到死，而渾國也多牛羊，這些被誘拐販賣的百姓，最後都換成了牲畜和資源送到涼州。
直到今年大災，百姓民不聊生，原先還得要靠誘拐哄騙的人牙子，在災時直接名碼標價，家中有適齡兒女的，都可以賣掉換取糧食。
如此喪盡天良之舉，從靈州到秦州，關內到隴右，竟無官府查探管控。
直到不久之前，昭鶴公主血洗隴右，不僅擒獲意圖謀反的河西節度使陰夔，還將其罪狀全部公開，其中就有陰夔為得資源馬匹，竟縱容轄地內公然買賣人口的惡行，年覆一年，這奸人手中不知已染了多少看不見的鮮血，又讓多少百姓家破。
昭鶴公主怒不可遏，直接在秦州處決了陰夔。
當時正逢公主要關閉西域互市，引得大批商販湧入隴右想最後幹票大的，以至於血洗隴右的事情發生之後，這件事又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到了大縉各道，尤其是最近，被不少說書人拿來當講材，且完全不避諱昭鶴公主的殺伐果斷，甚至有點專門以此為亮點來進行評述。
眾所周知，陰夔是跟著先帝一起打江山的開國功臣，功勳卓著，這樣的人盤踞隴右多時，皇帝都不能隨便拿他怎麽樣。
按照朝廷的律法，即便陰夔真的意圖謀反被擒，也要送往長安朝廷去審，從受審到定罪，層層核定，這畜生怕是又能多活一陣子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若是叫他趁著這陣子找到什麽翻身之法，那此前的種種辛苦都白費了。
所以昭鶴公主枉顧律法，直接在渭水邊將人就地正法，陰夔全家老小，一個沒放過。
都說我佛慈悲，可佛中也有以殺成佛者。
與其說殺戮本身是罪孽，不若說殺戮背後透出的人性才是。
昭鶴公主雖然滿手鮮血，殘忍殺戮，卻是為了無數個受害百姓，是為了隴右的未來，她明知即便陰夔有罪，如此處決依舊是違反了律法會被追究，仍是毅然決然的殺了陰夔，足以證明其大義。
昭鶴殿下才是真正急民之所急，惡民之所惡。
而那些曾在得陰夔庇護的涼州、秦州等地官員手頭吃過苦的百姓還沒來得及慶賀大惡已除，就聽說為民除害的昭鶴公主竟然被押送回了長安，便紛紛趕來為公主請命。
事實證明，這只是開始。
數日後，從州縣上呈的公文裏也開始闡述類似的情況。
陰夔之死像一陣風似的吹遍了大縉，好似所有人都跟親眼觀摩了那日的事一般。
百姓得知朝廷非但沒有獎賞勞苦功高的昭鶴公主，反而因為她沒有按照朝廷的規定來處決要犯，反而要受到重罰，紛紛表示憤怒不解。
洋洋灑灑的白紙黑字，匯聚起來同一個鮮明的民意。
公主無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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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昭鶴公主被皇帝軟禁, 裴氏和崔氏再一次被推向風口浪尖，只是這一次，情況儼然比之前更嚴重, 先是裴崇炎因辦事疏忽被上官參了一本，被當堂呵斥罰俸三月，裴崇炎似有不服，爭辯幾句，被魏璠以心氣浮躁為由，讓他暫時停職, 在家中先休息一陣，想明白了再說。
裴崇炎原本是禦前紅人, 也是整個尚書省最年輕的尚書, 位高權重, 深得其中, 可是這次事情就像是一個微妙的訊號，緊接著，無論是裴氏還是崔氏, 都因為大大小小的問題遭到針對。
就連此前風頭無兩的崔道光, 都因曾在開市時任監察禦史巡視四方, 卻沒在當時發現陰夔的罪行而遭責罰。
欲加之罪何患無辭，不少曾眼紅崔裴兩家之人此刻都開始幸災樂禍。
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，官場本就如此，崔裴兩家因昭鶴公主這層關系風光了那麽久，如今有此遭遇也是該受的。
沒多久, 魏璠下令, 召裴文律入京。
此番幽州鬧烏龍，歸根結底是因為裴文律給郎政和蘇子容出的餿主意, 給朝廷造成此等混亂，他逃不脫責任。
然而，這道命令還沒下多久，自北地而來的八百裏加急就先到了。
金池得知兩位大都護都負傷臥床，竟趁夜發起偷襲，不僅一舉攻下平營二州，如今局勢更是直接危及到了薊州，而這番急信，也是薊州都督路嶠送回來的。
朝中轟然大亂。
這次就不是什麽烏龍假消息了，薊州都督親筆蓋印的手書真的不能再真，如今兩位大都督舊傷未愈又遭新難，據說傷勢更重，生死不明，路嶠不得不發信至朝廷。
此事對魏璠的刺激似乎有這些過重，當日早早下朝，連午膳都沒來得及用，倒是太醫在殿內待了整整一日。
次日，魏璠上朝時頒下旨意，由永康王魏弓晞領兵北伐，誓將敵人驅逐大縉國土。
提到永康王魏弓晞，朝臣不免想起自從回京之後，就因水土不服之癥一直在宮中休養的建陵王魏誠，有傳言說，建陵王似乎與陰夔弒君之事頗有關系，只是因為昭鶴公主先斬後奏直接在秦州把人給斬了，案子的審理也隨著昭鶴公主被軟禁而擱淺，所以這事才一直沒個結果。
換句話說，建陵王也等同於被軟禁。
此前朝臣希望三王回京，是為了與昭鶴公主抗衡，現在昭鶴公主已勢敗，南陵王還小，建陵王情況不明，就連陛下的病情也不見好轉。
說句大逆不道的話，若是陛下這情況始終沒有好轉，能擔大任的，就只剩下永康王魏弓晞，所以陛下這時候派永康王出兵，一旦永康王有個閃失，朝中連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。
不，也不能說完全沒有。
裴貴妃不是有孕了麽。
萬一永康王此去有個什麽，陛下也……
那這朝廷，怕是要天翻地覆，想要在新的局面中掌控全局，得從現在先坐穩位置，不要冒險涉事，否則連新的牌桌都上不去。
這種事，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亂說，但架不住在心中盤算。
可人心似乎會漏言，加上魏璠身邊來來去去人多口雜，這事情竟走漏了風聲，不知道被誰傳到了魏璠的耳朵裏。
原本這事皇帝是否曉得，旁人是不得而知的，好巧不巧，那日是近來頗為受寵的賢妃竇氏侍寢，竟引得皇帝大怒，當夜就把人轟走了，侍奉左右的宮奴從天子的震怒中拼湊出真相——這竇賢妃也不知吃錯了什麽藥，竟提到了派永康王北伐之事，言辭之中似是希望陛下收回成命，也好在身邊留個堪用之人。
皇帝這麽一怒，大家就都明白了。
想來那些私下的琢磨，早已化作風聲吹進了皇帝的耳朵裏。
這賢妃娘娘倒成了他們的問路石，不僅朝臣不敢再質疑派遣永康王之事，就連魏弓晞本人都在次日一早趕忙面聖，表示願意為大縉上戰場殺敵，絕無二話，當日便點兵出發了。
經此一事，魏璠的病癥似是瞞不住了，早朝都不能照常，太醫整日不離，整個寢殿都飄著藥箱。
王皇後此前因王梵和王氏之事備受冷落，可她畢竟還是皇後，許是身為皇後之責的趨勢，許是王氏仍抱有覆起之心，本已消沈多時的王氏又重新開始振作。
裴貴妃有孕之後，整個後宮都不敢怠慢，即便崔裴兩家抖音昭鶴公主被軟禁而受到波及，可裴貴妃宮中無論是賞賜還是日常用物都無半點消減。
而裴貴妃大約是因此前胎像不穩，加上舟車勞頓，所以回到宮中之後一直深居簡出，宮中人手更是嚴密的很，一直蒼蠅飛過都得被盤查祖籍，是以即便全後宮都盯著裴貴妃的肚子，不願她母憑子貴獨占尊位，卻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裴貴妃養著胎，賢妃也受責禁足，而魏璠身體抱恙，雖然這些日子也曾召幸旁人，但以他的情況，實在很難專房寵幸誰，更遑論再造龍種。
王皇後欲於此刻覆起，倒也算是掐了個絕好的時候。
然而，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。
兩日後，宮城外忽然出現數千名百姓，跪在宮門口叩頭，不僅驚動了長安官府，過路百姓商旅無不好奇駐足，詢問探究。
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，被魏璠得知，當即召來盧厚等人詢問情況，而此事也叫各人心中越發確定，即便皇帝臥病在床，依舊耳目遍布，一切異常都逃不過他的耳目，須得謹言慎行。
魏璠這些日子都在休息，可等他問清了宮門口的情況後，整個t人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，臉色難看到極致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病中的皇帝威壓絲毫不減，而左右朝臣屏息不語不止是因皇帝的盛怒，還因事件本身。
今日之事，還要追溯到在洛陽時，昭鶴公主曾因各地受災賣兒賣女之事，下令國庫出錢贖回還家。
其實，這種情況並非是國中受災的時候才有，早在這之前，“西域遍地是寶多財路”的說法便時常在邊境一帶散播，引得很多百姓躍躍欲試，最後無不是被誘拐販賣，其中大部分都被賣到了渾國。
渾國南面多玉山寶石，這些被賣的百姓最終都成了奴隸苦力，賣力到死，而渾國也多牛羊，這些被誘拐販賣的百姓，最後都換成了牲畜和資源送到涼州。
直到今年大災，百姓民不聊生，原先還得要靠誘拐哄騙的人牙子，在災時直接名碼標價，家中有適齡兒女的，都可以賣掉換取糧食。
如此喪盡天良之舉，從靈州到秦州，關內到隴右，竟無官府查探管控。
直到不久之前，昭鶴公主血洗隴右，不僅擒獲意圖謀反的河西節度使陰夔，還將其罪狀全部公開，其中就有陰夔為得資源馬匹，竟縱容轄地內公然買賣人口的惡行，年覆一年，這奸人手中不知已染了多少看不見的鮮血，又讓多少百姓家破。
昭鶴公主怒不可遏，直接在秦州處決了陰夔。
當時正逢公主要關閉西域互市，引得大批商販湧入隴右想最後幹票大的，以至於血洗隴右的事情發生之後，這件事又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到了大縉各道，尤其是最近，被不少說書人拿來當講材，且完全不避諱昭鶴公主的殺伐果斷，甚至有點專門以此為亮點來進行評述。
眾所周知，陰夔是跟著先帝一起打江山的開國功臣，功勳卓著，這樣的人盤踞隴右多時，皇帝都不能隨便拿他怎麽樣。
按照朝廷的律法，即便陰夔真的意圖謀反被擒，也要送往長安朝廷去審，從受審到定罪，層層核定，這畜生怕是又能多活一陣子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若是叫他趁著這陣子找到什麽翻身之法，那此前的種種辛苦都白費了。
所以昭鶴公主枉顧律法，直接在渭水邊將人就地正法，陰夔全家老小，一個沒放過。
都說我佛慈悲，可佛中也有以殺成佛者。
與其說殺戮本身是罪孽，不若說殺戮背後透出的人性才是。
昭鶴公主雖然滿手鮮血，殘忍殺戮，卻是為了無數個受害百姓，是為了隴右的未來，她明知即便陰夔有罪，如此處決依舊是違反了律法會被追究，仍是毅然決然的殺了陰夔，足以證明其大義。
昭鶴殿下才是真正急民之所急，惡民之所惡。
而那些曾在得陰夔庇護的涼州、秦州等地官員手頭吃過苦的百姓還沒來得及慶賀大惡已除，就聽說為民除害的昭鶴公主竟然被押送回了長安，便紛紛趕來為公主請命。
事實證明，這只是開始。
數日後，從州縣上呈的公文裏也開始闡述類似的情況。
陰夔之死像一陣風似的吹遍了大縉，好似所有人都跟親眼觀摩了那日的事一般。
百姓得知朝廷非但沒有獎賞勞苦功高的昭鶴公主，反而因為她沒有按照朝廷的規定來處決要犯，反而要受到重罰，紛紛表示憤怒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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